鹽巴海洋

節儉生活的智慧

考高中聯考時，盛暑炎炎的，在家中和書本及酷熱的夏天奮戰，連電風扇吹出來的都是熱氣。突然，爸不知去那兒，搬著一塊大冰塊出現，把大冰塊擺在電風扇前面。風扇前面的大冰塊，確實使空氣涼快許多。我們家一直沒冷氣，燠熱的夏天，將門前馬路潑水，頂樓洒水，睡前先將木板床用濕抹布擦過，讓熱氣蒸發。節儉下，產生的生活智慧，是爸特有的能力。拍紀錄片時，看他為自己準備的午睡「寢宮」，不得不佩服他的聰明。

五專後，覺得爸爸的人比較有趣，比較親切，比較放鬆，我開始叫他老爸，我們的關係變得有一點不一樣。我們敢跟他哈啦或撒嬌的頂個嘴。之前我以我們長大了，來看這個改變。整理到這裡，忽然對於我去唸公費，覺得很開心，那個開心是，換來爸媽經濟上心情上的鬆，對我家是重要的。我很高興，我們可以和爸爸有這樣的接觸經驗。

爸爸對工作是很認真的，小時候有時有家庭聚會，不管別人如何叫他參加，只要是上班日，或者他有「事頭」，絕對不可能叫得動他，以前以為是他的責任心，該上班絕不請假，（他對孩子的要求也是，該上學就算生病也不可以偷懶），後來知道他們的錢是算件的，是看實際做多少，工資就多少。老公說怎麼想不開，沒去又沒差，不解那為什麼不可以自己放假。

後來，我覺得我懂他為什麼每天必須準時上班，因為他是如此撐起以往賺錢養家的歲月，希望可以接到更多差事，讓我們過得更好。他以前是這樣努力撐著過每一天的。但是，有一回爸加班太晚回來，我們一直勸他，我們都大了不缺錢，身體重要，不要弄到這麼晩。爸欲言又止，似乎除了金錢，還有讓爸更放不下的，是生活習慣？是他們和老闆間的情誼？是沒人會像他這樣願意幫忙趕事頭？是對他對客人指定肯定的責任？不說話的爸，我仍然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