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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趟南部主要探望九十幾歲的阿公阿嬤,


回鄉後,到街上的廟宇拜拜,這是以前阿公每天都會來的地方,


他最愛來這裡和人聊天,這次邀他一起去,阿公說,不了,已經很就沒去廟裡了,那樓梯爬不上去了,


聽得心裡難過。


到廟裡拜拜,希望保佑阿公身體健康,卻不知該如何求阿嬤的部分,是該求保佑健康,還是好走,


生死的議題,不知如何面對,能壽終正寢,舒服的睡著離去,真的是福份。


 


阿公阿嬤一直是恩愛的老夫妻,尤其阿公一直很愛阿嬤,


感謝阿嬤在當年願意嫁給他一個非常窮的小佃農,感謝阿嬤願意跟著他過著辛苦的日子,


這幾年阿嬤已經嚴重失憶,膝蓋手術後也無法自由行走,阿公依舊在身旁照顧著


最近阿嬤再次住進加護病房,雖然出院了,情況似乎不樂觀,


趁著連假回鄉下探望,阿嬤依舊沒有了回應,


對阿嬤的情形心裡已有所準備,


這次令我們感觸深刻的是阿公的變化,




 


阿公在我心中,一直是一個身子硬朗的莊稼人,愛到處探索,愛與人互動,愛到廟裡和老鄉話家常,


他還曾和我一起到麻吉的深山裡去想一探這仙境,


我以前常對愛叨念我的老媽說:我這愛玩,愛趴趴走的個性是遺傳至阿公的,


 


阿公雖然個子嬌小,卻有著年輕人無法媲比的體力,


前幾年爬幾山來依舊健步如飛,讓年輕人望塵莫及,


每回過年回南部,看到四代同歡的熱鬧景象,開心的阿公總會邀大家喝點小酒,


還特別開啟自己浸泡的藥酒,給大夥兒同享,


幾杯下肚後的阿公,更顯可愛,


就會打開話匣子,和我們這些晚輩話當年,話當年的辛苦,話父執輩們的童年趣事,


前年阿公還可以背誦著長長的七字調,手帕曲,佩服他老人家的記憶力,


愛聽阿公講古,愛聽阿公吟調,



前年回鄉下,那時阿媽已經無法認得我們了,一大群人到阿公的田裡烤肉,


阿公展開難得的笑容,








去年的阿公



這次回去,阿公整個人忽然衰老許多,清晨陪著他做著例行的拜拜,


小小的身軀,走路得靠著柺杖,為著插香爐,竟顯得困難重重,


一旁擔心他跌倒的我,心想對阿公而言,當這原本每天例行的插香,忽然變得如此舉步維艱,


當每天愛去的廟宇,成了如法到達的天梯,是怎樣的心情?


短短這幾個月的變化之大,讓我們嚇了一跳,心疼、難過,複雜難言的心情


阿嬤的事對阿公的影響真的很大,我想超乎我們想像。




想讓阿公開心些,邀孩子們表演給阿祖看,


事實上,這幾天,阿公看到這些小孩子頑皮的樣子,總是默默的看看,點頭笑著,


孩子們還躲到廚房先排練順序,


姊姊們吹著望春風、六月茉莉,


小表妹當主持人,還演唱小薇等曲子,


連最小的表弟也唸著學校教的客家歌謠(弟妹是客家人,龍潭的公幼,也教客家語),


雖然他們的阿祖聽不懂,不過老人家看到小孩的表演就開心了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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